松花酿酒

松花酿酒

义城系列其一
私设有
标题即梗所以本系列请放心食用
跟道长学认药(???






“道长大清早的又在忙活什么?”
一人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身上半披着件衣服,踢踏着鞋走了出来。
被问话的男子听到他的声音后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笑道:“你身上伤还没好,还不回去躺着?”
他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又看到对方眼上敷着的黑绸,出声说道:“这点小伤还要不了你许……我的命的。”
只见道人摇了摇头,伸手向旁边摸索去,他赶忙上前,右手握住了他的手指:“我来找不就好了,道长你可别瞎找了。”
“别闹,你身上还有伤。”道人不敢动,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这人给再伤着。
“我不。”
二人就这样站在原地僵持着,互不相让。道人皱着眉想要抽出手来,而他却一直紧握着不松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像是野兽意外遇见了可口的食物一般。
他的左手向腰间伸去,重伤前就被牢牢绑在那儿的匕首还未被任何人发现,只要动作够快……他舔了下虎牙,忍不住笑了出来。
晓星尘啊,你终究逃不过你薛爷爷的手掌心。
“罢了。”晓星尘卸了力气,绷紧的手掌放松了下来,反手握住他的,像哄小孩似的拍了拍:“想做就做吧。躺了这么久,定是烦躁了。”
薛洋没想到对方就这样放弃,反而愣在了原地,对方的手也在这时从他掌中滑了出去。
看着对方磕磕绊绊地向前走去,他下意识地跟了上去,扶住他的胳膊:“道长这是要去哪?”找个隐蔽的地方好让我把你解决掉么。
“近几日山顶上的马尾松好像开花了。取些回来做酒。”晓星尘不留痕迹地避开薛洋搀扶的动作,慢慢地向山顶走去。
薛洋站在原地,忽然抬起右手——那刚刚触摸过对方的手,拇指与食指凑在一起摩挲着,回忆着方才的感觉。
罢了,还是改日再动手吧。
薛洋皱眉,将手放下,快步跟上了晓星尘:“道长你慢点——!等等我这个伤患!”
“你也知道你是伤患。”晓星尘停下脚步,转身面朝薛洋,等着他靠近自己。
薛洋揉了揉疼痛的膝盖,稍稍活动一下,关节处传来阵阵刺痛,令他咬牙切齿,忍不住的倒吸了几口气——他薛洋什么伤没见过,又怕过什么伤?那种深可见骨的刀伤他都不呼一声痛的,可偏偏就是这种细密的,从骨子让人疼的伤他是最厌恶的。
“怎么了?”晓星尘扶住他的肩,“是不是伤处还没愈合好?”
“死不了就行,道长你管那么多作甚?!”薛洋挥了挥手,又想起来他看不到,又开了口。
“不然我还是带你回去吧。”晓星尘一脸愧疚,“太阳落山后山顶会比山脚下冷许多,你的腿伤怕是受不住。”
“娘娘唧唧的,什么受得住受不住的?小爷我怎着都是个男的!”薛洋直起身,拉着晓星尘往山上走去,全然不顾腿上传来的刺痛。
“你……唉。走慢些。”晓星尘也不挣脱开他的手,任凭他牵着自己往上走去。

一人腿上有旧伤,另一人双眼失明,却平安抵达山顶。

“道长,你说的那个什么马尾辫在哪里。”薛洋坐在一块巨石上,揉着腿问他。
“不是马尾辫,是马尾松。”晓星尘摇头纠正道,又四处走了走,将他唤了过来:“小友你过来罢。”
“嗯?”薛洋跳过来,凑到晓星尘旁边。
“这应该便是马尾松了,其松花味香、清甘。你寻寻上面可有?”晓星尘摩挲着拽住一树枝,拉到二人面前,对他说道。
“确实是有的。道长可要我采摘些许?”薛洋伸手折了松花下来,凑近了一闻,果真有种淡香。
“嗯,回去酿酒用。”晓星尘将带来的包袱摸出来,在薛洋手边给他撑着。
薛洋吹了声口哨,手下动作不停,动作飞快地将一颗颗雄球花摘下扔到袋子里,嘴中仍旧戏谑道:“没想到道长还挺闲情雅致的嘛。像你们这种道人也会酿酒喝酒?”
“不过是寻常的药酒。能祛风益气,润肺养心。”晓星尘掂了掂重量,示意他再去旁边的马尾松上找些。
“树顶上还有?道长怎么不要?”薛洋正欲跳到某支粗壮的树枝上,却被晓星尘拦了下来:“你腿上还有伤,我不再想让你冒险。况且再向上爬容易掉下山去,倒不如去找其他的树,也给这棵留下许生机。”
薛洋的重点全放在了他前半句“不再想让你冒险”上,听罢便愣了神,还是晓星尘摸索着向旁边的树走去,差点被石头绊倒时那晃动的身影才让他回过神来,跟了上去。
二人就在山上将松花采了满满一包袱,直到月上梢头,才满载而归。
夜晚的山路更加难走,但对于晓星尘来说,却无任何区别——到底他也是看不见的,不过却苦了薛洋这个有伤的人。等到二人下了山,薛洋几乎已经站立不住了,腿上让他疼得满头大汗,靠在墙边低声喘着粗气,双眼却依旧不离正在一旁将雄球花倒到空地上的晓星尘。
“道长,你歇歇罢。小瞎子不正闲得没事干么。让她做不就好了。”
“还是我来吧,这事儿你们都没干过,而且现下只需要让它晒干就好。”晓星尘摇了摇头,止了他欲叫人的动作。
“哦。那我帮你。”薛洋瘸着一条腿走过去,想要蹲下帮他一起挑拣着。可下蹲的动作哪是他这个关节有伤的人能轻松做到的,稍不小心就重心不稳歪了下去,晓星尘听到声音后急忙拽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
“你这人,明明有伤还不回去歇着!等落下病根才反悔不是?!”晓星尘低声呵斥道,想来他是真动了怒。
还不是你,非要到山顶上去,你薛爷爷也是脑子一时糊涂,山顶这么好的一个杀人灭口抛尸荒野的地儿却在那同你一起摘起了破松球。
薛洋不答,却是越想越来气,甩开晓星尘的手自己一瘸一拐地进了屋,只留他一人在屋外。
过了会儿,躺在床上的已经快要睡着的薛洋便听到有人在他身边轻声道歉,他勾了勾嘴角,在心底里嘲笑着。

到底还是你薛爷爷胜了。

“小瞎子,道长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早出晚归的,有时候还赶不上晚饭点儿。”薛洋坐在门框前,看着被夕阳染红了的半边天,伸着长腿吊儿郎当地问着坐在一旁啃苹果的阿箐。
“肯定是你这个坏东西把道长气走了!”阿箐三两下就把苹果啃完,将核抛向薛洋——当然,方向是有偏差的。
薛洋躲了过去,眯眼看着她,忽然一人入了他的视线范围,没理那个瞎胡闹的少女,蹦跶几下便到了晓星尘身前。
“那个……”晓星尘一把抓住薛洋的胳膊,拉着他向屋里走去,薛洋连忙挣开他,换成右手握着晓星尘的手腕,幸好此时晓星尘心里有些急躁,未让他察觉到什么。
晓星尘将薛洋甩在凳子上,从怀里掏出些什么放在他手中,又出门绕到房屋后,抱了坛酒回来。
薛洋见状也有些搞不懂头脑:“道长,你这是怎么了?”
“乌术丸。治风寒湿痹挛痛不能步握。”晓星尘将薛洋手中的小袋子打开,倒出药丸来,数了七颗放进薛洋手中,又开了酒坛,倒了些酒递给薛洋:“松花酒。润心肺,益气,除风止血。”
薛洋迷迷糊糊地和着酒吞了药丸,半响才反应过来,哈哈笑道:“道长是因为前几日的事吗?”
晓星尘不答,薛洋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耳朵红了大半。
“道长快尝尝,这酒味道真不错。”薛洋见他尴尬,便转移话题,斟了两碗酒,递给他一碗,自己也端了起来。
阿箐见状跑了过来,撞到薛洋身上,酒撒了他一身,让薛洋几欲发狂。
“坏家伙,我也要喝!”
“小闺女家家喝什么喝!啃苹果去!”薛洋推开阿箐,气急败坏地重新倒了一碗。
“切!!这是道长做的!凭什么不让我喝!”阿箐跺脚。
“尝一些便是,不能多喝。会醉且过补 。”晓星尘给她倒了一点,递了过去。阿箐连忙接过来,躲得薛洋远远地,才一口喝了酒。
薛洋笑了笑,转头看向晓星尘,又给两人斟了酒。

“道长这几日可是因去寻这乌术丸的药材而早出晚归?”

“嗯。”

“嗯,那便是为了我了。”

“休要胡说。”

“怎么会胡说,这明明就是真相。”

“……”



今个儿天气晴朗,晚间却乌云密布,不适合杀人,还是改天再说,改日再说。








松花酿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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